死寂。
明明机场内噪杂声不断,可谈荔的四周好像形成了一个无声的结界,阻绝了外部的一切。
在这样的寂静中,谈欣蔓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
谈欣蔓一边觉得自己太过草率,坦白得太快,一边又觉得,按照谈荔的性格,应该不喜欢别人为了她好瞒着她什么。
正如她当初对自己说的,她不需要别人自以为是的为她好。
谈欣蔓其实不敢百分百确定,但直觉告诉她,比起小心翼翼的陪伴呵护,谈荔或许更适合以毒攻毒的疗法。
如果她愿意走出来,她随时能走出来。
如果她不愿意走出来,其他人做任何事情都没有用。
谈欣蔓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而谈荔却在长久的沉默后,平静地“哦”了一声。
“不是大问题。”谈荔收回放在谈欣蔓身上的视线。
“怎么不是大问题?”谈欣蔓不赞同,“谈荔,你别不把心理疾病不当回事,现代人有些或轻或重的心理疾病很正常的,积极疏导、治疗就行了!”
“我没不当回事。”和谈欣蔓的焦急不同,谈荔很淡定,“我知道。”
谈欣蔓怔住了。
谈荔本来不想去解释什么,可谈欣蔓担忧个模样又隐约戳着她的心,“我知道。”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情况。”
谈欣蔓不懂,即便没有外人提醒,谈荔对自己的内心也看得很清楚。
她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岸上,然后眼睁睁看到自己慢慢沉溺在沼泽里,她知道那里不能多待,可她却无法把自己从那个沼泽地里拉出来。
但同时,这个可能终有一日会毁了她的沼泽,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之一。
“谈欣蔓,你幻想中……”谈荔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正常的我,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