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立功虽然没伤到筋骨,但半个屁股几乎被咬烂,卫生所的医生看了看,说:“让我缝也行,但是我不保证缝完之后两边屁股是不是还一样大,可能会缺肉。”

“穿裤子能看出来吗?”憨憨问。

“看啥裤子呗,穿棉裤应该看不出来。”

葛立功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突然痛哭流涕,泣不成声,憨憨见状物伤其类,沉声道:“大夫,您给想想办法,他还没娶媳妇儿,一大一小以后不好见人。”

“那就只能去乡里的医院,但他疼成这样,不知道能不能挺到那儿。”医生忧虑。

葛立功咬着牙,颤声接道:“我能。”

医生给他简单包扎止血后,让大队连夜派人用马车送到乡里,山路难行,送他的人回来说,葛知青刚出村,包着屁股的纱布就在颠簸中脱落,血流一路啊,到医院时脸都白了,没少遭罪。

只是这些米乐并不知情,如果他知道,就会想到葛立功回来之后不会放过他。

他每天依旧睡到日上三竿,醒了也不去地里干活,就在村子里闲晃,见人就问有没有成年猎犬,他可以拿东西跟他们换。

猎户们把猎犬看得比命都重,又得了村长授意,自然没人理他。

几个男知青见他变本加厉地不干活,更不顺眼,只是少了葛立功那个领头的,又碍于姜丽娜的面子,没人找他麻烦。

北方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农户刚刚完成抢收,河面就上冻了,猎户们也要抢在大雪前最后几次围猎,米乐越来越心急,每天都很晚才回青年点。

他们住的青年点,是一个屋里南北各一铺炕,女知青住南炕,男知青住北炕,中间只有一道帘挡着,有什么动静彼此都能听见。

冬天天黑得早,这天他回来时,其他人已经睡了,他怕吵到别人,没敢开灯,就在外屋摸着黑找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