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壁铺满兽皮,一个狰狞的鹿头突兀地挂在墙上,两眼灰白,向天伸展着巨大的鹿角。
米乐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视线转向窗外,想看看他现在是不是在村里,却发现窗户外面糊了一层窗户纸,什么也看不清。
此时,孔令榆也正低头审视着他,眼中的嫌恶与第一次见面时的友善大相径庭。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吧?昨晚上又是强行搂他睡觉,又是嘴对嘴喂他喝水的,他还没嫌弃他呢,他凭什么先摆臭脸?
要不是孔令榆不分青红皂白向他开枪,他也不用躺在这里遭罪。
想到这儿,米乐也不悦地瞪着他,只是孔令榆早已不再看他,转身出去了。
须臾,孔令榆端回几个破碗放到床沿,一脸冷漠地端起一碗黄乎乎的东西喂他吃饭。
米乐确实饿了,也没看清孔令榆给他吃的是什么,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嚼几下才发觉那是粗玉米碴子。
他从小锦衣玉食,根本吃不惯这个,即使在青年点,也是为了不吃粗粮尽量只吃菜,他喉咙不知怎么受伤说不了话,本来就痛,一口粗粮入喉,忍不住全呛出来,正好喷在孔令榆脸上。
“你干什么”孔令榆惊跳起来,甩掉脸上的汤水。
“这,太粗了,我,吃不下。”米乐试着说话,虽然粗砺难听,但好歹能发出些声音了。
“你一个特务,给你饭吃就不错了,还挑?”孔令榆不悦地训斥,“要不是还要送你去革委会换工分,你以为老子爱伺候你?”
说完,他扔下一脸懵逼的米乐,摔门而去。
什么特务?他怎么又成特务了?这死变态到底在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