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像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熊熊炉火,烧得他整颗心都干枯开裂,直想把他永远藏在他的小木屋里,不给任何人看到。
米乐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怎么可以跟别人睡在一张炕上?
孔令榆怒火中烧,粗着嗓子又问了一遍,“你们,你们就像咱俩这样,这样挨着睡?”
“对呀,青年点就那么大一个屋,男的住北炕,女的住北炕,当然得挨着。”米乐被他一遍一遍问得有些不耐烦。
“还有姑娘?你们住在一个屋里?”孔令榆不可思议地咆哮。
米乐捂了捂耳朵,不乐意地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小点声儿?都说了就一个屋,不住一个屋住哪儿?”
孔令榆平时挺淡定的,被他气到也不会大吼大叫,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他传染了?
米乐对自己带给孔令榆不正面的影响感到愧疚。
孔令榆在屋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臭着脸问:“你回去以后,还要跟他们一起睡?”
“啊,不然呢?”想到这个,米乐也一脸厌烦,“你以为我想么?他们总欺负我,知青不住青年点能住哪儿?”
“他们还欺负你?”孔令榆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米乐好像就是在被人欺负,他们还要脱他的衣服,他都还没有那样脱他的衣服。
“嗯。”米乐把他上山之前那晚的事跟孔令榆说了一遍,只隐去了他上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