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你?你还记得是谁吗?”米乐哽咽着,酒精似乎加大了他的情绪,他咬牙切齿道:“等哥下山了去给你报仇。”
孔令榆呵呵一笑,看起来还没米乐清醒,“你找人家报什么仇?都过去了,真要报仇,全村小孩儿都欺负过我,你去吧。”
“那你,不恨他们吗?”米乐抽抽搭搭地,“如果不是你最后反抗了,很可能已经被他们欺负死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脸上的泪水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不断从眼睛里涌落。
“我可没空去恨那些不相干的人。”孔令榆眸光冰冷,身体向米乐这边倾斜,让他能靠在他肩上,“他们对我来说屁都不是,我只是,讨厌他们。”
“那你恨你的家人吗?”米乐顿了顿,也紧紧依偎着他,仿佛这样跟他靠在一起,就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到力量一样,“你,恨过爷爷吗?”
要不是妈妈生下他之后就跑了,爷爷又把他扔在村子里不管,他也不用那么小一个孩子面对那样的欺辱吧?孔令榆有没有过不理解他的时候?
“没有,”孔令榆想了想,“开始的时候可能有吧?我忘了,但是后来就没了。”
“那个女人说走就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来说我是什么,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如果那么不想要我,为什么还把我生下来。”他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声音艰涩。
“我不知道我恨不恨她,但是我想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我等了很久,可能她一辈子也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可能我一辈子也等不到这个答案,但我就是……时常想知道。”
“我爷对我很好,不是那种知冷知热的好,他很严厉,不苟言笑,但是我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他教我认字,给我启蒙,教我一切在山上求生的手段,要是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