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就算孔令榆对他再好又能怎么样?小木屋里没有一样东西是他的,连身上的裤衩子都是穿孔令榆的,哪天他再像今天这样,说不理他就不理他,不想对他好了,他也只能受着。

一直以来,孔令榆就是他在这片森林里唯一的仰仗,如果哪天他不让他依靠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孔令榆一定也是这么想,所以才敢给他脸色看,才敢这么欺负他,连脚都不给他捂了。

米乐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生气,想到最后完全忘了孔令榆平时对他的好,只觉得他给他冷脸看就是在欺负他,想着想着,便觉得心比身体冷。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反正也睡不着,那就不睡了,反正孔令榆也不理他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本来也不可能永远呆在小木屋,难道他还以为自己真被他拿捏住了吗?

他们下不了山,是因为没办法在大雪封山的环境下把爷爷的棺材带下去,要是他一个人,应该也能走回村吧?

米乐负气之下翻身下炕,要走就现在走,他不理爷,爷还不呆了,不受他这窝囊气。

他穿好衣服合计着有什么要带的,想了想啥也不是他的,呵呵冷笑一声,这样也挺好,爷光棍着来,光棍着走,潇洒。

但是枪还是要带的,孔令榆送给他了就是他的,等他下了山,想孔令榆时还能拿出来看看,不然总不能对着身上的裤衩子怀念他吧?

米乐轻手轻脚穿好衣服,拿起枪,趁孔令榆没醒出了屋,去后院找他的小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