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孔令榆抓着他脖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瞪着眼不悦道:“就说你们城里人没见过世面,还干不干活儿?”
米乐又过了好久才渐渐止住笑声,跟孔令榆一起加入清障的工作中,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脑中闪过狗蛋儿两个字,就会像被点中笑穴一样又狂笑不止。
听见山下人的声音后,两人仿佛看到了希望,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卖力地干起来,一直干到日薄西山,天空渐暗,他们已经能看到雪障对面的村民了。
“狗蛋儿,是你吗狗蛋儿?”孔村长头戴雷锋帽,身披羊皮袄,手搭凉棚,眯着眼睛向前面的两个人影看去,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喊话的大喇叭,冲着山上喊。
“哈哈哈哈哈,你二爷还拿喇叭喊,这下连山上的狼都知道你叫狗蛋儿了哈哈哈哈。”米乐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一个劲儿用孔令榆给他做的红手套擦眼睛。
孔令榆被他笑得脸色发黑,他本来没觉得叫狗蛋儿有什么不好的,米乐笑成这样,他倒不好意思起来,也不敢像刚才那样答应二爷,只喊道:“二爷,我能听见,你不用拿喇叭喊。”
他们之间现在的距离也就不到三百米,只是中间隔着雪障过不去,山上空旷,正常说话都能听见,孔村长拿着喇叭的行为确实有些夸张。
孔村长没再说话,而是继续手搭凉棚看了半天,才疑惑地问:“狗蛋儿,你旁边那是谁啊?”
米乐听见问他,不等孔令榆回答,就先跟孔村长打招呼,“孔村长,我是米乐啊,米知青,您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