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姜丽娜出去,米乐环顾这即熟悉又陌生的青年点,心里空落落地发了会儿呆,然后把行李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之前被葛立功他们弄脏的被褥已经拆洗干净,泛着皂角的清爽香气,米乐把它们铺在炕头上,摸摸炕是凉的,便去下屋升火。

他把男知青这边的炕烧好,看到女知青的南炕灶里也是冷的,便又帮女知青也点了火,烧了两壶热水灌了几个暖瓶,才回屋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等他把东西全部归位,天已经擦黑,他在炕沿上越坐越冷,眼皮直打架,便把衣服脱了钻进被窝里。

衣服是孔令榆帮他洗干净的,他想了想,以前孔令榆都会先把他的衣服放进被子捂暖了再让他穿,于是也整整齐齐叠好放进脚下的被子里,还没等吃饭的几个知青回来,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起来,谁他妈让你睡炕头的?”

米乐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人用力摇醒,睁开眯眯瞪瞪的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刚要叫孔令榆,才蓦地想起自己已经不在小木屋。

他哽了一下,瘪了瘪嘴将喉头的酸楚咽了回去,待看清眼前的人,他冷着脸道:“葛立功,你有病?炕头是你家的?凭什么我不能睡?”

“你一个什么都不会干的小白脸,凭什么一回来就住热炕头?这是给废物住的地方吗?”葛立功鼻翼煽动,恶形恶状地瞪视着米乐,好像他再敢多说一句,就会一拳头挥过去。

谁知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米乐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窜出来,一记凌空飞踹将葛立功踢得倒退几步,“你骂谁是废物?”

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憋着火不知道该向谁发,葛立功就送上门来,他现在也不想讲理了,只想痛痛快快跟人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