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们在,那孔令榆肯定也在,米乐雀跃地推开过于热情的众狗子,往大队门口看去,远远地便看到孔令榆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米乐刚要挥手跟他打招呼,便看到孔令榆身边还站着两个姑娘,待他看清其中一个正是高支书家的高小兰,雀跃的心情又忽地沉了下来。
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木着脸目不斜视地向大队走过去,经过孔令榆身边时,客套地向他和高小兰点了点头,就领着狗子们进了大队院子,把狗子拴在树下。
孔令榆看他不理他,招呼也没跟高小兰打,急忙跟了进来,高小兰尴尬地站在门外,一脸错愕,呆愣半晌,才讪讪地跟女伴一起走了。
“乐乐,你咋不理我?你不想我吗?”孔令榆用眼神控诉着。
孔令榆昨天一个人回到小木屋,看到院子里没了爷爷的棺材,屋子里听不到米乐“孔令榆孔令榆”地叫他,突然觉得小木屋空得吓人。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寂寞,只想什么也不管,下山把米乐绑回来,谁要也不给。
但是爷爷说过,没有耐心的人做不了好猎人,他想把米乐留在身边,就要像打猎一样,耐心地等待时机,等着猎物上钩。
等他把村里换守林员的事解决,等二爷同意让乐乐来当守林员,等米乐愿意或别无选择只能呆在他身边。
他第一次把傻狍子放进屋里睡,苦熬了一夜,干完活儿就下山来看乐乐,乐乐却像跟他不熟一样,打了招呼就走了,他眼神里突然闪过一瞬狠戾,但很快便用委屈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