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榆又把口罩戴上,和米乐一起上了车,车把式数了一下人数,见人都来了,便赶着马车出发了。

从来没去过乡里的米乐莫名有些兴奋,虽然这马车越坐越冷,却一点没打消他土老帽儿进城的热情。

但是车上还有别人,他没表现出来,一路也没跟孔令榆说话,孔令榆几次想开口,都被他无情地瞪视回去。|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晃进青山乡,一进乡便开始陆陆续续有村民下车,等走到乡政府,车上除了他俩就只剩一个村里来办事的干事和车把式。

米乐刚要活动活动坐麻的双腿下车,就被先一步下了马车的孔令榆单手托着屁股抱了下来。

他表情比另外两个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人还要错愕,想马上挣脱又觉得不自然,只能若无其事道:“雷锋同志,谢谢你,我崴伤的脚踝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走。”

没想到他拙劣的演技只换来两个旁观者更加错愕的注视和孔令榆的无情拆穿,“乐乐,你什么时候崴脚了?既然崴了就别自己走了,我抱你进去。”

米乐咬牙切齿地瞪他,也不装了,“孔令榆,放我下来。”

孔令榆笑嘻嘻把他放下,“谁让你装不认识我。”

米乐跺了跺还麻着的脚,头也不敢回,一瘸一拐率先走进乡政府。

其实他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跟着孔令榆从这个屋走到那个屋,看着他拿着爷爷的遗嘱和房契这里盖个章那里签个字,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拿到只写了孔令榆名字的房契和户口本。

两人走出乡政府时已经快中午,米乐问:“孔令榆,马车下午几点回去?我们中午在乡里吃吧。”

“不吃,咱俩坐公交车去。”孔令榆领着他往乡政府门口的公交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