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波刚才就知道自己完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揣主任还能捞他一把，没想到这孙子竟然一点要帮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想着明哲保身。

“姓揣的，我草你祖宗，你敢骗老子！”他长得五大三粗，奋力挣脱拉着他的革委会干事，几步冲到肖代表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肖平大腿就不撒手。

“组织，组织你得给我做主啊，我做这些都是受人指使的。”金波声泪俱下，揣主任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我检举，我揭发，请组织再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

“我就是隔壁林场村的一个普通村民，是揣主任骗我，说只要我能把猎户队的水搅浑，山上的猎物我随便打我才来的，打狼虽然是我提议，但是三个工分是他说要给的，他说这样才能让猎户队离心，他才能抓到孔村长的错处，还有枪，那也是他让我把脏水泼到孔令榆身上，他说只有这样我才能脱罪，还说小丁村他说的算，他能把孔令榆按死，我才这么做的，要不然我一个外村的，没权没势，跟猎户们又没仇，我何必蹚这趟浑水啊。”

金波此言一出，猎户队瞬间炸开了锅，肖平忍不住捂了捂眼睛，不忍心看揣主任那变幻莫测的表情。

革委会的几个工作人员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呆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米乐走到那个书记员身边，看了看他手里的本本，用胳膊捅了捅他。

“哎，干啥呢？这么重要的证词你咋不记呢？这不把你们那一排证据待补充都补充上了吗？该写的你不写，不该写的你瞎写，看人下菜碟是不？你们革委会是不是姓揣的私产？姓揣的是不是你爹？在孔令榆证词上画小人儿那个是不是你？”

“哥，哥，我就是个书记员啊。”那书记员被他问得差点站不住，心想小祖宗你跟我来什么劲啊？

“我不管。”米乐看着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

欺负孔令榆的都是坏人，帮坏人欺负孔令榆的人也是坏人，在他这里只会受到无差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