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看不出来,你是不愿意相信,你有什么好不愿意相信的?”秦老师冷笑,“他说错了吗?你能不娶媳妇,他就不能?”

“那能一样吗?”楚大夫一蹦三尺高,“他是长房长孙,我大哥就留了这一个后,我就是老孔家一个闲人。”

“好啊楚繁信,你今天终于说实话了,”秦老师把茶碗往石桌上一磕,“他是长房长孙,我还是三代单传呢!当初你把我拐到这穷乡僻壤来,可想过我也是我家长房长孙?我也得传宗接代?我父亲还是你老师呢,他死前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你们老孔家果然没一个好人,都自私自利的很。”

“眠眠,怎么还哭了呢?”楚大夫看秦老师上了脸,一把抱住就往屋里走,“我就是白说说,我都不姓孔了,他们家传不传宗的跟我有啥关系?老孔家没好人,我是好人,我说了一辈子对你好,我做没做到?”

秦老师白了他一眼,“一辈子还没过完呢,看你表现吧。”

*

孔令榆去队里给他和米乐都请了一天假,然后才端着羊奶回了家。

他以为米乐怎么不得睡半天,进屋便见米乐像个小小子似的,光着屁股叉着腿,面朝墙坐着。

他好奇他在干什么,便轻手轻脚走过去,探头一看,米乐正低头扯着自己篮子皮儿,撅着嘴往上面吹气儿。

“这能吹着吗?”孔令榆问。

米乐被他突然说话吓得跳了一下,等他抬头,孔令榆就看到他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怜巴巴的。

“乐乐,你怎么醒了?”孔令榆惊了一下,把他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