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蹲在一个肩胛骨被打碎,血流不止的人身边,用手按住他的动脉,想让他的血流得慢一点。
场面过于混乱,他已经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有没有意义,能不能帮这个可怜的人活下去。
“张二叔,大刚,呜呜,保山叔,什么人这么坏?”孔莺莺哭着走过每一个人身边,“哥,救援队什么时候来,他们还能活吗?”
“不知道,要是从山下上来怎么不得三个小时?”孔令柏发射完信号弹,把包里的急救箱拿出来,却不知道用什么能帮到那些人。
“应该不会那么久,”孔令榆的声音里也带着明显的抖,不确定地说:“他们应该是在咱们平时的狩猎区等信号,从第一个信号发射到现在估计半小时,最多再过半小时就能到了吧?”
米乐也在哭,他的手一直按在那个人的动脉上,可以最直观地感受到那个人的心跳越来越慢,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被迫感受着一个人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下一点点流失却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他想喊孔令榆,想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想跟他说他害怕。
他回头,就看到孔令榆同样抖如筛糠的背影,原来他也在害怕。
米乐闭了闭眼,把眼睛里的眼泪挤出去,长久以来他都太过依赖他,忘了他的孔令榆不过也才十九岁,也会有害怕的事,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