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这样,思想偏激,别人可能一个善意无心的举动,在他看来就是在欺负他,并且从来不在自身上找原因。”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看他小,总是自己一个人玩儿,连家里的兄弟都不理他,觉得他可怜才带着他玩儿。”

“他开始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也都很喜欢他,直到有一天……”

说到这里,高槐叹了声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米乐看到,那里果然有一片几乎要看不见的疤痕。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爆发,现出疯狂失控的一面,我们本来玩得好好的,他一直不声不响,突然拿起一块大石头就砸,谁拉也不停手,我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高槐像是到现在还记得那恐怖的回忆,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要知道,我比他大几岁,自然个子也比他高力气也比他大,如果我想伤害他,怎么可能差点被他杀死?”

“从那以后,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心里充满恶念的变态,只是他还小,又是村长的堂孙,没人敢惹而已。”

米乐面无表情地,一瞬不瞬地看着高槐,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出漏洞,最后却对说谎时的淡定表现惊叹不已。

这些话听上去真是有理有据,如果他不是跟孔令榆朝夕相处,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如果他不是上辈子就认识高槐,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鬼东西,是不是也有可能就信了呢?

“我听说你跟他生活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我不信你从来没见过他失控的样子,他现在可能会比小时候更善于伪装,但是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我怕你跟他在一起久了,会重蹈我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