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没说什么,点了下头,带着半导体走过去泡进大木桶。

孔令榆又跟过来,拿着个手巾帮他搓背。

“你干啥呀?”米乐吓了一跳,孔令榆虽然一直对他都很好,但是帮他洗澡这种事确实有点儿过了,他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

“乐乐,你今天生我气了,我知道的。”孔令榆说。

米乐心里叹息一声,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孔令榆还能注意到他生气,他是不是应该夸他一句“你还挺细心”?

“你以前生气都哭,打我骂我,离家出走,但是你今天啥也没干,”孔令榆继续说,打量米乐的眼神里全是小心,“我害怕。”

“你怕啥呀?”米乐问。

怎么他不哭不闹他还不习惯了?这都什么贱毛病?

“我怕你伤心了,觉得我不配让你生气了,然后你就不跟我生气,跟我离心了。”孔令榆说。

米乐转过来,这样小心翼翼的孔令榆他也是第一次见,每次他们生气,孔令榆要么是全没脾气地哄他,他说啥是啥,要么就是玩混蛋,不管你说啥人家直接扒裤子,蹭到没脾气为止。

而眼前的孔令榆,完全像个因为做错事害怕主人责罚的大狗,蔫头耷脑,倒是很新鲜。

既然他想谈,那就谈谈呗。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跟你离心?你做了什么伤我心的事?”

孔令榆放下手里的手巾,直接用手帮米乐清洗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