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空间差不多有三四十平,四壁是水泥墙,孔令榆刚一下来,就被这满屋的书架惊了,“这么多书,放在这里不受潮吗?”

“没看到处都绑了石灰袋嘛,我们定期换,这年头留下点书不容易,这条件算不错了。”楚大夫帮他把灯打开,“想看什么你自己挑。”

孔令榆看到这屋里不光有书,还有一张长沙发和台灯,奇怪地问:“怎么这里还能呆人吗?不憋闷吗?”

“夏天的时候你秦老师总在这儿看书,凉快,这地窖有换气口,花园里还有个出口,”楚大夫解释完,又强调了一次,“出去可千万不能乱说,这里好多书都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看得比他自个的命还重呢。”

孔令榆这次没说话,看着他五爷重重点点头。

他先在最里面的书架上看了看,好多书都是那种线装古籍,他翻了翻,看不懂,便放了回去。

孔令榆不是没念过书,小时候他跟秦老师学过,爷爷也教过他,字还是认识的,只是他从小在山里野惯了,坐不住,看不进去书。

他挑了几本初中教材,数学语文英语新华字典,又扫了几本桌子上放着的书,刚好看到一本《俄语入门》。

“秦老师还会俄语?”孔令榆没动,眼睛却忍不住往那本书上瞟。

“啊,那是我看的,他以前学的英语,就咱这儿学校教俄语。”楚大夫看着他那有点躲闪的眼神,“你看就看嘛,躲啥?这本书挺好学的,你拿回去看看有没有兴趣,想学就来问我。”

“嗯。”孔令榆答得犹豫,也没看桌上其他几本是什么书,一股脑全扫过来。

爷俩抱着书从地窖里出来,楚大夫又给他找了个布袋子把书装上,这才兴高采烈地去挤羊奶。

揣着羊奶回到家,米乐已经醒了在煮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