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一个有些年纪的猎户问:“你跟孔家走得近,小张的死和偷猎者真的跟他们家有关系?”

这个人米乐认识,他走到他身边坐下,“张叔,我是个外来的知青,但您是小丁村的老猎户,孔村长的为人相信您比我更了解,您觉得,他能干出杀人偷猎的事吗?”

“那不能,”张叔肯定地摇摇头,又犹豫道:“他不能,不表示孔令梧不能,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抓他吧?”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米乐声音低了几分,很快又打起精神,“但是现在是新社会,没有连坐那一套,孔令梧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个人行为,我可以肯定,等事情水落石出,一定可以还孔家人一个清白。”

“但是在那之前,咱们得守住小兴安岭这片山,不能让什么也不懂的外行人在咱们的山上乱来。”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听得那些猎户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最后还是张叔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说的对,你一个外来的知青都这么相信老村长,我们有什么可不信的。”

他又转向众人,“这么多年来,老村长对村里的贡献我是看在眼里的,我相信他。”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但是他们弄了一群没干过活儿的干部来咱村瞎指挥,这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老村长回来之前,咱们得把山守住,不能让它出事儿,你们谁想走我不拦着,愿意留下的现在就跟我去巡山。”

“叔儿,有您给拿主意就行,我也不走,”又一个猎人站了过来,“哪怕选个能服众的猎把头呢,王老二会干什么?他们这么瞎搞早晚要出事儿,不看着点儿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