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村长阴着脸冷笑,“你自己养的好儿子,他犯糊涂的时候你不知道管教,这会儿出了事倒是跑来威胁你老子了,拜他所赐,咱们全家都撤职了,别说我们现在出不了小丁村,就是出得去,谁又能把手伸到县里?”

“您不能,不是还有五叔吗?”孔祥仪瑟缩一下,将目光转向楚大夫,“五叔,我知道您跟军分区首长是同学,狗蛋儿出事儿您都管了,不能不管令梧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如今令梧媳妇又要生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就完了。”

“他还知道自己媳妇要生了?狗蛋儿能没事,是因为他本来就无辜,令梧呢?”楚大夫板着脸沉声问。

“他当然也是无辜的,”孔祥仪大声说道:“令梧再糊涂也是咱孔家儿孙,他就是想跟狗蛋儿斗口气,他干不出杀人越货的事儿啊。”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孔村长叹了声气,最后还是问道。

“他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听见父亲问,孔祥仪像是见到一丝曙光,膝行上前几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几天他是去过县里,不过是金波家婆娘约他去的。”

说到这儿,孔祥仪老脸一红,嗫嚅着看了一眼孔村长铁青的脸色,还是咬牙继续说下去。

“他根本没在县里见过小张,也不知道小张为什么死前要写个梧字,但如果只是一个字,根本定不了他的罪,县里把他抓走之后,甚至没送他进拘留所,这是要冤死他啊爹。”

“他们冤死他干什么?”楚大夫冷笑,“为了一个孔令梧,还犯不上让高海洋这么大动干戈,你说得对,高海洋是要咬死我孔家,让你儿子管住嘴,要是真遂了高海洋的意,那才是他死期到了。”

孔祥仪瞪大双眼,很快明白了楚大夫话里的意思。

孔令梧要是真挺不住咬出孔村长,对高海洋而言就没了利用价值,也就不用再活着了。

他瑟缩着打了个激灵,终于看清眼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