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在美国很想你们,很多次想联系你们,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怕那样会给你父亲惹来麻烦。”
“每次想你们的时候,我就给你爸爸写信,却从没寄出去过,我把它们存起来,想着等我们见面了,再把它们一起给你爸爸,我等了二十年,写了上千封信,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塔丽娅哭得几欲昏厥,整个前襟被泪水打湿,亚麻色秀发如瀑布般倾泄在脸上,也被泪水黏成一缕一缕,却始终没有松开孔令榆的手。
“你没有再结婚吗?”孔令榆想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又忍住了,只是用一根手指拂开挡在她脸上的头发。
“没有,我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我已经有你爸爸,有你了,如果不是想着要一家团聚,我可能早在刚到美国的时候就挺不下去了。”
孔令榆的眼圈红了,想说安慰的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从小没怎么接触过女性,接触最多的就是四堂婶,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母亲相处,心里又很想亲近他。
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而是伸出双手,将塔丽娅揽进怀里。
米乐在旁边看着,也替这对母子觉得心酸。
“孔令榆,我先回房间,你再陪阿姨说说话吧。”这时已经是深夜,米乐觉得该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便起身告辞。
他一个人回到宾馆房间,本想等孔令榆回来一起睡,可是等到天快亮了,孔令榆也没回来。
他和孔令榆认识到现在,几乎没有一个人睡的时候,这时才发现没有孔令榆他根本睡不着。
直到早上五六点,孔令榆才蹑手蹑脚从塔丽娅的房间回来。
他关上门,回头就看见米乐侧躺在床上,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