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已经不眠不休地游了几天几夜,高强度的活动使那些新伤旧伤又重新裂开,可它已经麻木了,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的疼痛被更深的痛苦掩埋。
它的眼睛黯淡且布满了疲惫所带来的红血丝,那里只残存着一片荒芜的死寂,澄澈的灵魂已被灰尘掩埋, 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身体, 完成最后的遗志。
身上的伤口仍不断向外渗出新的血液,血腥味很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即使寂白不想浪费时间来处理伤口, 它也不得不停下来了。
否则它很有可能在找到那艘船之前先因失血过多永远沉睡下去或者在前仆后继的猎食者手下提前丧命。在一切结束之前它绝不能倒下。
寂白环视着周围,寻找有用的“药物”,它的眸光很快定在了一处, 那是一丛褐色的水草。
那株水草就那么直愣愣的带着过往的回忆柱立在那处。
救命的药物却带着致命的痛苦,宛如一颗子弹穿过寂白的心脏,击中那泡沫般虚幻正摇动着小尾巴的身影。
寂白只是沉默着摘下那株水草,它的心里有一场海啸。
它将水草弄碎, 涂抹在了一块岩石上, 背过身, 试图将草末蹭在身上那道最严重的伤口上。那是捕鲸叉所造成的,那道伤口几乎贯穿了它的全身。
就在寂白进行着一系列的动作时,它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亲昵且娇气的抱怨道:“你怎么又受伤了?”
寂白如被惊雷击中,顿时怔愣在原地。但它很快反应过来,又惊又喜的四处环顾,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可四周除了冷漠的鱼群和坚硬的岩石空无一物。
那道声音,只不过是寂白在长途跋涉和伤口发炎的双重折磨下,产生高热所带来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