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延走到床边轻轻碰了碰少年的脸颊问：“你冷吗？”

“冷。”楚染声音闷闷的，他抬头盯着林卓延：“你怎么来了？”

大概是因为生病了，那少年胆子也大了起来：“你不是说以后不让我继续麻烦你了吗？我可以找保姆的，你可以走了。”

少年的声音淡淡的，那清润湿软的目光像是一只脾气不小的幼兽，明明现在已经陷入了很可怜的境地，还是耍脾气不肯接受帮助。

林卓延抿了抿唇，没有吭声，幽暗深邃的眼眸中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虽然这段时间楚染对他如从前一样客气，但他心底里仍旧觉得他们之间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如今听到楚染的话他就更能鉴定了，楚染他心里头的确是有怨气的。

即便换做是他，莫名其妙听到别人一顿斥责也会生气难过。

说不定他比楚染还小气，索性以后就不再理会对方了。

不过楚染现在跟他发脾气，反而让他心中好受很多。

这人从小就欺负他欺负的厉害，现在突然对他客客气气有求必应，这对林卓延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惩罚。

“我…对不起，我错了。”他声音低沉且诚恳，握住楚染白皙又骨节分明的小手轻轻揉搓。

林卓延这些年都不知道给楚染道歉过多少次了，那些次的道歉就只是屈服在楚染眼泪的淫威之下而已，都不是诚心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即便楚染没哭，他心里却比他哭了还难受。

“这次是真的，我跟你道歉。”

林卓延盯着楚染说：“你就当我那时候脑子被驴踢了。”

楚染凉凉瞧了他一眼，闷闷道：“那时候？请问那时候是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