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和歌拿着新衣服在镜子前反复欣赏,时不时惊叹,发自内心的赞美。
桑世挑了挑眉:“你还懂剪裁?”
宴和歌不好意思挠了挠脸,踮脚凑近他耳边:“你不要告诉别人啦。”
“因为我很喜欢芭比娃娃,所以也会给娃娃做小衣服,学过一段时间。”
他抿唇笑得羞涩,但又忍不住小骄傲的挺了挺胸膛:“我擅长很多手工技能。”
那些被病痛囿困于房间的时光,宴和歌并没有就此荒废,即便是灰暗的死亡恐惧,他也努力让它开出了花。
即便是死神,也无法令心中的花朵枯萎。
宴和歌说起那段记忆时的神情如此专注,当他垂眸分析衣服每一道线条,每一针缝线时又是那样认真,惊叹与赞美都不带有任何功利性,只是对美与技法最纯粹的褒扬。
桑世注视着这样的宴和歌,无法移开眼。
他听过无数褒奖和掌声,人们会夸赞“很美”,“我喜欢”。
当年他还年轻,意气风发渴求认可,会追问哪一处美,具体喜欢哪一种设计。可人们支支吾吾,只说“总之就是喜欢”。
因为大家都喜欢,所以喜欢。因为难得,所以喜欢。因为昂贵……
桑世逐渐明白,那终究只是名利场的逢场作戏。
可眼前人不同。
宴和歌看懂了他为【美】做出的所有努力和尝试,知道他每一件设计背后的初衷,寻找宝藏般找到他的设计巧思时会惊喜出声,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稚子清澈纯粹,从不隐藏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