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青绵眼中不免露出几分自嘲。
萧钰峙瞧见她神情不对,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惹她不快,便想着既已进了城,逗留片刻买些东西也不碍事。
“小唯,你想吃樱桃吗?”
“樱桃?”
青绵不知他为何忽然来此一问,他这一问倒让她想起一桩往事,前世她喝醉酒,央着萧钰峙给她买樱桃,随即她笑了笑: “若是你肯费一番功夫,我倒要好好谢你。”
黄雀安心赶车,听到萧钰峙与穆青绵二人间的谈话,便道: “主子,城中人多眼杂,你与穆姑娘在此处等着,我去买。”
萧钰峙: “这样也好。”
青绵点点头,随后安静地坐在马车之中等候黄雀归来。
荷洛官道上没有灰石板铺路,只有泥土,往前看去,只是一条土黄色的小道,若有雨水沉寂,便只剩泥泞。
一位老人赶着牛车,从他们身旁经过,挂在牛脖子上的铃铛钉钉铛铛的响着。
那铃铛声音渐行渐远。
马车外,萧钰峙仰头看向远方,他忽然问穆青绵: “穆小唯,为何你从来都不问那日袁家是因何被人围困,更不问我因何总是戴着面具。”
隔着马车帘子,穆青绵并未掀开,她听着外面萧钰峙说的话,并未犹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既不主动告知于我,那我便不问。我能做的,只是不让那么多无辜之人死在我眼前。”
听见她这话,想起那日她逆着火光,独自一人朝着袁家跑来,萧钰峙顿了声: “你不怕死吗?”
“我怕啊!”说罢,青绵笑了声: “可我更明白,我还有的选。譬如,如今的我眼前便有这么一条可选之路。”
“你呢?”同样的问题,穆青绵又问了一遍萧钰峙: “你怕死吗?”
“我怕。”
他的答案倒是出乎她意料: “果然,没有人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