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他便被下狱。
同年,为张桥生绢丝案鸣不平之者不是下狱便是贬官。朝中再无人敢提。
路光声停,穆勤远沉默片刻,复又抬眸看向他: “督主之言何为?”
“要让陛下重启此案,需要一个契机。此时杨鼓的账本是一个。”他说着,顿了声: “但还需另外一个契机。”
穆勤远问他: “是什么?”
路光没有卖关子,直接道: “有一个人,站出来,去敲登闻鼓。”
听到这儿,青绵无法克制住自己再继续当个木头人一样听下去。但她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穆兄,此时我寻你来说此事,是缘由你是清河之人。清河蚕农众多,受其害也最深。且杨鼓的账本是由你彻查的,你最清楚此间冤屈。”
穆勤远听了个明白,没有立即回路光的话。
路光说: “你便是我挑中的,去敲登闻鼓之人。”
青绵听罢,手捏紧了身侧的扶椅。她仔细回忆,前世,并未有穆勤远敲登闻鼓之事……绢丝案重启,盖因杨鼓的账本,却决无有登闻鼓!
她细想是哪里出了岔子,可她又无法得出真正的结论。重新活过一次,她阿娘未落得前世的结局。这绢丝案有变也是似有可能。
可为何会是穆勤远?
随即,她听路光说, “此事全看穆兄如何选择,毕竟不成功,便成仁。户部如今空缺,若你肯敲响登闻鼓,重审旧案。事成之后,功成名就,可得户部侍郎一位。”
穆勤远听罢,听明白路光口中的提拔之意。可这往上走的路,是要用死去赌的。
他犹豫着,下意识回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穆青绵, “若陛下此时依旧如从前一般,容不下绢丝案,我死后,可会连累到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