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与元家一丘之貉,把持朝政,他狠心害死了元皇后,立宋氏为后,想要制衡元家与宁远侯。可宋家又如何好惹?何况宋家还有萧钰峙这么一个生来便聪慧,十四岁便崭露头角的皇子。
穆越教得萧钰峙清正刚直,他设计,让穆越教唆他前往北境,既能离间宋氏与萧钰峙,又能为北境解决忧患。可他没想到,他这个儿子会在民间声名渐大,功高盖主。
他日若顺利回京,必威胁萧逸琅太子之位。到时,朝中亦是一片混乱。他想正朝纲。
攘外必先安内,于是,他与突厥合作,想要拖住萧钰峙,不让他顺利回京。
却没成想,遭此大难。
于诏狱之中,他想通了许多,每每想到这些往事,他便觉得愤懑,不甘。他们六年的心血竟只在皇帝的忌惮之下化为乌有。
他缓步走上前,大太监没有拦他。
他想问问: “陛下,今时今日,您可有悔?”
他没有得到答案,瞧见皇帝中风,瞪着他瞧。萧钰峙凑近,用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可是真正的萧钰峙死了,死在了云州。他不是死于敌手,而是死于您这个做父亲的蠢笨的算计之中。”
“他自小聪慧过人,清正刚直,三岁作诗,六岁能武。仅用六年的时间,便将北境丢失五十余年的失地收复,陛下,您可曾为他骄傲过?”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歪着嘴,想说些什么,却一句都说不出。
“张桥生与您素昧平生,他的死对您来说毫无干系,那六殿下呢?”
皇帝瞪着眼睛,手用力抬起,试图抓住些什么。萧钰峙瞧见,低睫笑了: “陛下放心,我如今回来,只想是替他活着收复他一生都想要收回的北境,再回京告诉您这个真相。至于您的皇位,自有能者胜任,我不想欺世盗名,以一己之私占有。”
说罢,萧钰峙转身。
太太监忙喊: “太医来了。”
“快去宣江督主,穆太师,宋国舅入宫!”
一众人等将他抬起,皇帝看着萧钰峙的背影,渐渐地,重合上一个人的身影,他想起来了,他知道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