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路光觑了眼萧钰峙,便说: “倒是个胆子大的主,便不怕中途遇上宁远侯的人。”
“说来,有一事很奇。”
萧钰峙回眸问: “什么?”
“你于北境之功,若有百姓自发为你请命,在你入诏狱的第一日便该有。可不是当下,绢丝案起的时候。我怀疑,有人从中用了手段。”
他查问过,不是他的人。
那么,会如此做的人,便只有穆青绵了。
“那日,在登闻院,你也瞧见了,她状告了太子。”说到此处,路光啧一声: “不过,她这次好像惹了麻烦。”
“什么麻烦?”
“太子啊。”路光说: “太子是何许人也,他东宫刑罚的花样不比我监察司少。惹了太子,进了东宫,能轻易出来么?”
萧钰峙狭长的眼眸眯起来, “她在东宫?”
路光摇了摇头: “没有,她出来了。”
“听说还是太子亲自差人送的。”
路光想起穆青绵那张脸,不禁笑起来。
这绝世容颜果真有用,何况她还有几分像穆滟斐,便是如此招惹了太子,竟也能轻易地离开。
路光打开了酒,他的话方才说到一半,便见萧钰峙转身离开。
他在他身后喊: “不是,我这酒刚开,还没喝呢,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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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绵从诏狱回府,一路上,她走的缓慢,回来时,摘下帷帽,只见她的额头浮现出汗意。
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口,从桌上拿了一瓶祛疤痕的膏药,拧开,手指沾进去。
未叫丛枝与丛叶二人进来,青绵扯下肩膀处是衣衫,将药膏轻轻涂上。
倏然,门窗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