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温度骤降,凛冽的寒风像是刀子般割在人脸上,离轿子还有一段距离,她缓缓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两侧是高耸入云巅的红墙,将天空围成了四四方方的一块。

像是囚笼,又像是枷锁。

季白檀一路拧着眉,五次三番想将外披脱下给韩素,被拒绝后又闷闷不乐。

他内心疑惑,明明进来前还好好的,在东宫也没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出来便成了这副云游天外的模样。

韩素的魂魄直到入夜才找回来,只因一件事,她的贴身侍女初荷总算从太医院被放出来了。

刑部审人没个轻重,初荷的伤比想象的重得多,在太医院待了好久才被准许回归。

屋内,韩素望着初荷还有些不灵活的腿,道:“伤势如何了?”

初荷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回道:“已经大好了,再过几日便能痊愈。”

她还和之前一样,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完全没有因为这回韩素的任性而心生怨怼。

韩素挥了挥手,提早让人回去休息了,顺便让她将外头打扫的人都遣散。

季白檀隐在暗处,凝神注意着这边的动静,韩素唤他回去,他走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

韩素的闺房名为梅林院,来此处的每一个人,都会夸赞说这个名字取得真不错。窗子一开,梅花的幽香便会顺风而入,春夏秋冬,白天黑夜,这里的白梅似乎永远都不会凋谢。

也曾有人问韩素,为何这院中大片大片都是白梅,没有红梅也没有黄梅,未免单调。

但韩素不过是淡淡回了一句不喜欢。

风忽然大了,吹得窗棂哐哐作响,韩素点了盏豆灯,借着光在纸上画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