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脚尖点地,遽然后退,动作迅速地抓起旁边的茶盘抵挡,目光如同锐利的剑,望向床上。
没了被褥抵挡,一切便再明晰不过。
床上根本没躺什么人,先前看到那隆起的一团不过是些棉絮,而黑发只是些特意裁剪过的海藻,不过在夜色的掩饰下才让人晃了眼。
韩素躲闪的速度迅疾,仅仅被银针割断了一缕头发,她轻微地喘着气,不敢停留,几步便破窗而出。
后方响起脚步声,逐渐逼近,应当是方才的动静太大引起了注意,韩素有些烦躁地拧着眉,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转,专挑人少的小路走。
寂静空荡的小道上,一前一后跑着两个人,韩素体力逐渐透支,未愈的寒症又开始作祟,身后那人若是再近一些,她的身份怕是得暴露。
千钧一发之际,韩素猛地转身,拐入一个回廊,而后来不及多想,拉开最近的那扇门便闪身而入。
这回廊七歪八扭,一钻入便看不见身影,追击之人很轻易便被骗了过去,接着匆匆往前赶。
韩素紧贴着门框,凝神听着外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她才松了口气。
她衣衫已被汗浸湿,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安静的房屋中,只能听到急促的喘息。
窗子似乎没关紧,嘎吱嘎吱摇晃了两下,与心跳声和在一起,更让人神经紧绷。
韩素扶着墙在原地缓了许久,直到能平稳控制呼吸后,才抬头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这屋子与方才那间不同,看着不像是卧房,也没有人住的迹象,周遭堆砌着好几个大箱子,有些上了锁,有些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