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沉默地望着他们,良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自顾自地舀起一勺白粥来喝。
她的声音苍老且古怪:“过去几年,苍蹊因红枫之毒而死的民众不计其数,你们要找解药,来错地方了。”
韩素面色如常:“可曾有过什么痊愈的例外?”
“有又如何?”老妇人面带嘲讽,“那人宅在自己的一亩两分地,不见外人,想让他帮你们?做梦。”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等绝不会放手。”晏霜搁下手中的石碗,“还望婆婆细细道来。”
“没什么好说的。”老妇人轻哼一声,“这些年红枫之毒肆虐苍蹊,害得人心惶惶。不少人因害怕而搬离此地,只因中毒者七日后必七窍流血而亡,无一例外。直到两三年前,有一中毒者七窍流血后,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那人住在苍蹊的最东面,姓王,旁人都叫他王老汉。他生性孤僻不爱走动,这事儿也没多少人知道。”
韩素道:“这位王老汉,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
“不清楚。”老妇人囫囵道,“我只听旁人说起,他某天似乎捡了件颜色鲜艳的外衣。”
贺云猛地起身:“外衣?什么外衣?”
他心脏砰砰直跳,有个答案似乎就要冲出胸腔。
韩素奇怪地觑了他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贺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正常的情绪,欲掩弥彰地咳嗽一声:“我……我不过是为找到线索而高兴。”
说罢,他又义正言辞道:“我今日便着手去探访王老汉,定早日查清解毒之法。婆婆,那件外衣还在王老汉处吗?”
老妇人略带嘲讽地看了眼贺云:“他从不曾脱下那件衣物。”
贺云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喜悦与激动逐渐自心口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