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潇乖乖点头:“没事的。”
倘若顾珊多了解了解如今的天禧楼,她必然说什么都要带着韩潇潇走。
可很多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凑巧。
后来的许多年,三人都会有意无意地想,倘若顾珊那日没有突发奇想去护城河,倘若韩素多留一个心眼,倘若韩潇潇改变主意跟了过去,一切的噩梦源头是不是可以避免。
养在温室中的花对世间万物总是怀揣着美好的希冀与天真的向往,见到伪装成锦绣的深渊时,也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顾珊急着去看比赛,唤来小厮为韩潇潇重新点了几道热菜,别扭地叮嘱她别乱跑,她们晚些就过来接人。
她微微抬着下巴,有种目中无人之感,好心的叮嘱从她口说出如同发号施令,让人忍俊不禁。
韩潇潇乖巧地应下,笑得眼睛眯起,头顶上的两个小球一晃一晃的。
顾珊攥着韩素的衣袖,一拨红帘,急匆匆出了天禧楼,于是空大的雅间便只剩韩潇潇一人。
楼下的大堂似乎在唱什么节目,檐廊的灯逐渐暗了下来,唯余舞台上那一抹光亮。
透过一道红帘,能听到楼下众人闹哄哄的声音,隐约夹杂着“五十两”“七十两”的叫卖声,传到此处却像是隔了层迷雾。
冰糖葫芦的糖霜已经完全融化了,滴落在她的手心,一片黏腻。平日周宁不让她吃这些东西,好不容易得来一串糖葫芦,她很是宝贵,木签子上还剩三颗糖球,她舍不得吃。
隔壁雅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周遭突然变得很安静,偌大的地方只剩下玉筷与碗碟的敲击声。吹来一阵风,将红帘拨开些许,韩潇潇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有些冷。
“有人吗?”韩潇潇没了食欲,轻轻唤了一声,想让人进来点灯,但她声音太小了,无人应答。
韩潇潇静悄悄地起身,想出去找人,可刚行至门口,却猛地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