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提醒你一下。”韩素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也会与顾珊同去西凉州。”
她说得太过轻描淡写,季白檀脑中空白一片,一下子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傻的问题:“去干什么。”
“谁知道呢?”韩素又挂上那颇具欺骗性的招牌笑容,“可能是去送死吧。”
昭康三十七年二月十四,燕国以燕使的亡故为借口出兵西凉州。事出突然,守城将领措手不及,被逼得节节败退,雁山一带即刻沦陷。
消息传到京城,昭康帝龙颜大怒,晨钟足足提前一个时辰响起,然而,任他喊破金銮殿的屋顶,满朝文武也无一人敢接下这烂摊子。
百般推辞之下,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何不让长安侯之女出征”,很快被淹没在了激烈的争论中。
可昭康帝偏偏耳聪目明,气得拿起桌上的砚台砸下去,怒道:“百余个朝堂命官!竟提名要一女子出征!朕养你们何用!是想让燕国人看咱们大岳的笑话吗!”
于是不出意料,又是呼啦啦的跪拜,众人第三次齐声道:“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朕看你们是不想要脑袋了!”昭康帝冷笑道,逐渐冷静下来,“方才是谁说要长安侯之女出征。”
金銮殿鸦雀无声。
昭康帝的嘴角缓缓垂下去:“别让朕说第二遍。”
过了许久,终于有个站在后排的老臣缓缓行至殿中,哆哆嗦嗦地下跪哭道:“陛下!臣实在别无他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