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铁石相撞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回忆被剪断,韩素闭了闭眼睛,后背的冷汗沾在衣服上,黏黏乎乎的,有些难受。
“砰——”
又是一声,比刚才响了很多,刺耳的音调冲击着人的耳膜,余音嗡嗡,久久不停。
韩素总算彻底清醒过来。
腰腹部很疼,左胳膊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血顺着垂下的手流淌,蔓延成好几道,将素衫晕得肮脏不堪。
那把长刀已经被收缴了,唯一能支撑她的东西也没了。
韩素强撑着支起身,坐起来的那一刻,眼前闪过片刻的白,她措不及防,咚地倒回去。
已经许久没这么狼狈过了,韩素望着脏兮兮的天花板有些恍惚。
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让她浑身软趴趴的,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不远处那个嘈杂的声音仍在回荡,韩素双眼半阖,没力气去看。
过了许久,她才重新续上力气,费力将自己挪到最近的墙角,疼得指尖都在颤抖。
又是“砰”地一声,贴着她左边的墙壁。
韩素缓了缓呼吸,这才抬眼打量起四周来。
是一间牢房。
狭小又逼仄,角落挂着蜘蛛网,除了一条被老鼠啃得破破烂烂的竹席外什么也没有。牢门正对处有一间窗,开得又高又小,方方正正的,像是豆腐块,外面用两块木条交叉钉死。牢房唯一的光源,便仰仗它了。
从这里抬头望过去,能看到天空的一角,没有游云,一成不变得像是在窗外贴了张画。
牢房三面用脱皮的石灰墙围起,厚厚敦敦,左边的墙面有一扇小门,用一根铁栓拴住,像是联通两个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