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贺云心中发虚,“你说句话。”
韩素垂着头,一动不动。
“韩素!”贺云冲上前推推她,“你怎么样啊?”
韩素将他拍开,大脑因缺氧涌上眩晕,白皙的颈上印着一道鲜红的掐痕。
见她还有力气动弹,贺云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后,他总算想起方才对话,想起韩素叫他名字时的确定,想起那些她本不该知道却说出了口的细节。
贺云越回忆越是毛骨悚然,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掌控。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想开口问清楚,牢房外却传来动静,混着旁若无人的高声交谈与钥匙相撞的清脆音。
两个狱卒自拐角走来,声音放得很大,其中一个手上端着底部碎裂的瓷碗。
他走到牢房前,将碗往缝隙里一扔,有东西从碗内滚了出来。
贺云定睛一看,发觉那是两个馒头。
很小,约莫只有拳头一半大,被冻得硬邦邦,落在地上的时候竟还发出了声音。
那个扔碗的狱卒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用燕语叽里咕噜说了点什么,而后大笑着转身离开。
贺云被他那眼神看一肚子气,却又苦于听不懂燕语,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低头,发现那两个馒头刚才在地上滚动一圈,已经粘上了灰尘,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倒胃口。
怒火自胸腔升腾而起,几近要燎原。
“你们是不是疯了!”贺云猛地踢了一脚铁栏杆,“知道孤是谁吗!放孤出去!”
铁栏杆被他踢得梆梆作响,震动顺着墙壁冲击着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