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保持着原来伸手的姿势没动,双眼却不像月牙般弯了。他目色沉沉,隔着一块黑铁面具,叫人摸不清情绪。
好一会儿后,他才收手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抬手覆住黑铁面具,将其缓缓挪到一边。
温一眨不眨地盯着。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尖锐又锋芒毕露,本该叫人恐惧的,但偏偏嵌了一双宝蓝色眼睛,将那出鞘的锋芒割了角,达成一个巧妙的平衡。
这和她想的很不一样,光听声音,她以为云舒应当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谁道竟完全是两个极端。
恍惚间,温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幸好这人常年带着面具,否则就他这张脸,也不知要迷了多少小姑娘的心。
那面具只移开了一瞬,很快又被重新覆上,云舒弯弯眼睛:“怎么样?还满意吗?”
他好像从来没有一点教官长的架子,面具要摘就摘,脸要看就看,就连平日那些预备鬼使做错了事,他也从不责罚打骂,仅仅说一两句,将这事轻飘飘揭过。
他是个很好的人。
这点温从初见云舒就知道了。
但现在,就在云舒俯身笑问她“还满意吗”的现在,她的双颊被夏日滚烫染出一片云霞,心跳快如擂鼓,砰砰砰像要跳出胸腔。
于是她在燥热的晚风中又意识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