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顾珊开口时竟有些结巴,“也没人通传啊。”
“我不让他们传的。”韩素放开她手腕,淡淡道,“才半年不见就学会打人了?”
顾珊最怕她露出这种表情,偏偏还死鸭子嘴硬:“要你管。”
说完还低声补上一句:“而且明明是他活该,谁让他……”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小声,韩素没听清,但也能猜出大概。
“因为他说我坏话?”韩素好笑道,“那么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抬眼瞥了眼顾裴,对方穿着薄薄的囚犯服,双手双脚束着铁链,赤着脚,再也没了昔日的高傲样。他立在原地,头发像是好几天没洗了,又脏又乱,脸上不知抹了什么黑不溜秋的东西,唯有那双眼睛,依然透着阴鸷与狠劲。
像是雄狮,即便被拔去利爪敲碎牙齿,也掩盖不了森林之王的傲气。
从某些方面讲,韩素和顾裴的性格很像,正因如此,她最懂得如何激怒他。
韩素望过去的目光像是轻蔑又像是怜悯,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而后对着顾珊轻描淡写:“你和一个将死之人呕什么气。”
“你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他说你……”
“我听到了,我不在乎。”炸毛的顾珊太可爱,韩素没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男子生来便得到这个世界的偏爱,久而久之,他们就将此视为理所当然。在他们的世界里,女人只配待在深墙大院相夫教子,作为他们的附属品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