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阿木扎不过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甚至都没有自保能力,不可能掀起什么浪花。再者他不过就是去拿样东西,离开的这段时间也做不了什么事。
但不知为何,直觉却不断闪着红灯警告她。
不能松手。
不能松手。
不能松手。
韩素大脑仿佛宕了机,手却像把钳子把人钳得死紧,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硌人的腕骨。恍惚中她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野性未脱的兽,她的手就是牵着野兽的绳索。
阿木扎的眼睛很快蒙上一层水汽,几乎是顷刻间,那杏仁般的眼眶里便盈满了泪水。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弄疼我了。”
“哎呀你攥着他干嘛,让他去嘛!”顾珊拍了拍韩素,挑衅道,“莫不是玩不过本小姐,要认输了?”
京城贵府出来的小姐,骨子里的脾性约莫是一致的。若是平时,韩素定然不屑和顾珊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但今日或许是酒精上头,她竟也丢掉了引以为傲的冷静,势必要与人争个高下。
于是,她第一回 违背自己的直觉松开手,托着下巴目送阿木扎离开。
“来来来,接着来!”顾珊用力敲着红木桌,将酒盏塞到韩素手中,“该你了。”
后半段不知为何,韩素心跳总是很快,酒也是一杯接一杯干。又输了一轮,她仰头闷下一口酒,目光无意瞥过方才阿木扎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