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你不薄。”
她手臂抖着。
冷箭折射的光晃出晕圈,阿木扎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不再皱眉了,也收起了那副伪装出来的模样,冷静地盯着她,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木雕。
“好吧。”他微微俯身,脖颈上的软肉凹陷下去,被刺出猩红的血。
他浅浅勾着唇角,眸中无甚情绪:“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写的每一个字,收笔时都会带上一个小勾。”顾珊嗓音发哑,“这是燕字的特征,你改不过来。”
“几月前你嫌自己字不好看,让我教你。我为帮你纠正笔画顺序,拿着你练习的那张纸反复研究琢磨,整整一千遍,怎会认不出……”顾珊闭了闭眼睛,声音越来越低。
她蓦地松下手中的剑,像浑身失了力般垂头笑道:“算了……”
阿木扎怔在原地。
他想过自己暴露的原因,不小心没控制住情绪,没将表情伪装到位,和昭康帝谈话时被隔墙之人听到,伪造顾南星通敌叛国的信件时被发现等等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伪造到完美,因此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到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因为这个原因暴露。
他没有输给恨,却输给了爱。
一旁观战的傅柏看准时机钳住阿木扎,拿剑横在他脖颈,将他压了下去。而出乎意料,阿木扎竟没有反抗。
顾珊望着两人的背影,条件反射地皱眉。
她可忘不掉当初新春宴,是谁向昭康帝告发长安侯里通敌国,打响了灭顾家的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