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岳变化很大,许久没来,竟让她有了些许陌生感。顺着漫拉河走,她去了宁州韩庄拜访友人,路过苍蹊时扫了两座孤坟,闲暇日还看了几出舞剧。其中一个名为“破茧”的舞团近些年红极一时,两位主舞的姓氏很奇特,一个姓七,一个姓肆。
半途上,她听见市井闲话,说西凉州的将军傅柏又立了功,又听说江湖上兴起了一名极会做生意的新贵,背后掌权的还是个女人,还听说永定帝颁布了许多新令,最奇的一项竟是准了女子的参政权。
说来也是巧,同一个时间,韩潇潇思念故国心切,与楼离伽一同回了大岳。她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但双眸依然清澈明亮,见到韩素还会激动地叫姐姐,说下回要带她去南疆看自己的孩子。
初荷一早便等在丞相府,看到韩素没忍住便红了眼眶。她给韩素列着这些年自己做出的成就,说没辜负小姐的期望。
许言初一甩拂尘,没聊几句就称有事先行离去,一群人闲着无聊便玩起了流觞曲水。远在镇南关的顾珊听到韩素回国的消息,匆忙准备良驹,披星戴月竟还真让她赶上了这场久违的小聚。
楼离伽没怎么变,只是不再像以往那般幼稚。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南疆王的风范,但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未曾离开韩潇潇半分。
酒过三巡,韩素也醉了。她支在桌面,想起这些年季白檀给她送的信,满满当当,情真意切,叠起来能堆满三两个屋。
她居无定所,按理说鸽子是找不到她的,但季白檀不知怎么办到的,竟养了一只专门闻她气味的信鸽。这样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收到故人音书。
回想吵吵闹闹的那些日子,竟已过去这么久了。她很幸运,半生都在做自己热爱的事,寻山望水,足够自由。
一群好友全被喝趴下了,恍惚中,韩素似乎看到远处有人向她疾步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