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小四身上一点即去,眼神中满是嘲弄。
被二人奚落的小四其实是个皮肤白净的少年,个子不高,身形瘦弱得和豆芽菜般。听见陈二和吴三的奚落,他乐呵呵地装作无事,只是袖子里的手捏成了拳,恨不得将二人砸成肉泥。
这份差事是他母亲托人求来的,花掉了他家数年的积蓄。
他之前觉得狱卒大小也是个官差,能赢得街坊邻居的追捧。结果,上值的第一天,他就失望了。监狱里脏污臭乱,大大小小的刑具上是陈年的血迹,有时还能看到上面挂着的碎肉。
他的活主要就是清理刑具,包括鞭子,铁钳,老虎凳,木制架,有时也兼职给犯人浇筑水泥。
做了几天,他也麻木了,对囚犯们的哭嚎充耳不闻。有时,看到那些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以至于涕泪横流的丑态,他心里还有些隐秘的得意。
任那些人在外头如何威风,进了这监狱,不都如臭虫般弱小么。
他很快将自己融了进去。
陈二,何三见他上道,和他分享了件快乐秘事。
“那些女眷进了这门,就和妓子般,可随意欺凌。你想要哪个,把她拉出来享用便是。左右有咱们兄弟给你看着,出不了问题。”陈二的脸上是浑浊的□□,仿佛匍匐在他脚下正跪地求饶的,不是人,而是柔弱的羊羔。
小四入乡随俗地尝试了番,发现自己不行。
陈二和吴三狠狠嘲笑了他,此后对他便冷淡了许多,呼他喝他,如同贱奴。
他心里愤恨,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忍受,暗自在心里给他们挂上了账。
指挥使李榆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三人酒气熏熏,衣服微敞的丑态。
“快把衣服整理干净,有贵客要来!”他一脚将桌凳踢飞,看几人的眼神如同死物。
三人连忙将东西收了,又整理了番衣袍,方跟着李榆去了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