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的酒彻底醒了。
他呵了一口气,赔笑道:“殿下,我是说着玩呢。胡言之语,当不得真。”
随后赶来的宋霆也听到了小舅子的狂言,脸一下子黑了。
这小子,乱叫什么呢?
要不是妻子张氏连连哭求,说她这个弟弟在大理寺内过得如何如何悲惨,他也不至于刻意来跑这一趟。
只是看这一地的酒瓶,和明显喝多了的男人,都说明他在这过得很滋润。
他生起了几丝被欺瞒的怒意,可想到现在还有外人在场,却是不好多说什么。装模作样的呵斥了几声,朝着外甥道:“他这是吃醉酒了。说胡话呢,殿下莫与他计较。”
陆霁的眼神在张全身上定了一瞬。
“舅父,你说他是被人冤枉的,所以央我过来放人。可我观他的情形,和您说得却不大一样。”
他眼眸不动声色地在虞行烟身上扫了几眼,如蜻蜓点水,令人难以察觉。
一旁,在陆霁出声的刹那,虞行烟便捏紧了袖口。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之人,强压住心头涌起的讶异:这声音听起来,怎和那梦中男子如此相似!
宋国舅暗道声不好,遮掩一番,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番。
听到“冰肌坊”这几字时,陆霁微滞了一瞬,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原来这人便是当日之事的幕后主使。
宋霆还不知陆霁早已目睹当日始末,依旧大夸言辞:“当日之事那冰肌坊的沈黛故意设计,他一时不察,中了歹计。”整个人义愤填膺:“我是看他长大的,知他甚深。当日的事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