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二刻了。”初夏恭敬地回道。
宋葳萝点点头,起身换了衣,让赵德唤她进来。
寒暄过后,表妹和她说起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
“娘娘,您不知道,当日有多么惊险。”表妹呷口茶,顿了下,惊魂未定地说道:“侯府的车辇路过江州的一个山头时,竟遭遇了盗匪。那些侍卫们平日里看上去身手颇好,可遇到危险了,孱弱似鸡,连几十个人也没打过。片刻功夫,竟全死了。”
尽管已过了半月,可周氏谈及此事,神情中依然带着后怕。
她嫁给宁国公魏度已有九年,膝下唯有魏栖一子,日常负责府上中馈。
她去江州本是为了解决收丝之事。
连月的梅雨季后,江州丝绢价格暴涨,宁国公府名下的几家锦衣坊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手底下的几个管事无能,遇到困难了,竟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计可施,积压的单子怕是无法完成了。
周氏既急又恼。
宁国公府产业薄弱,制衣店是为数不多能盈利的铺子。
前不久她刚接下大额单子,正是需要日夜赶制衣服的关键时节,收不上丝,她损失极大。
想到自家那日日只顾着吟诗作画,视赚钱为俗事的丈夫,周氏坐不住了。
她带着府上的数十亲兵,连夜去了江州,身上带着数千两银票。
却不料,车子刚驶进江州地界,竟遭遇了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