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小女子,还有他的家人,竟拒绝了这莫大的殊荣。
他嗤笑他们不识抬举,虽气愤,却不曾失了理智,暗道:天下美人多的是。他哪会在一个人身上失了心神!
之后他便装作无事发生,每日上朝,批奏折,和众臣议事。
只是不知怎地,见到那些向他献媚的美人后,他竟失了兴致,觉得她们不知何时竟变得令他厌烦起来。
那日,他例行去皇后宫中,听她说起母后的生辰,心思一动。
他想让所有满足条件的女子进宫觐见。
迎着皇后探究的视线,他头一次感到心虚。
他待皇后虽无多少情分,可她毕竟跟自己多年,又诞下一双儿女,到底和旁人不一样。皇后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可她什么也没有说,认真操办起贺辰来。
他记得那是个晴天。
繁星犹在闪烁时,他便醒了。
躺在明黄的帐中,他只觉浑身鼓胀,四肢都有了麻意。三十年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他勉强稳住心神,按下心头激动,和往常一样处理政事。
外人只觉他勤勉,唯有伺候他的太监知道他那天心神不定地看了无数次天色。
终于,宴席开了。
他瞧见了自己想念了很久的人儿。
她穿了件不起眼的衣服,显然不愿招眼。可她不知道,即使她脂粉未施,衣裳素净,落在她眼里,也如明珠生晕,皓质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