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霜把门拉开一道缝,见外头行人如织,烟火正盛,眼热起来。
她迈着小短腿回屋,抱住母亲吴氏的腿,不住苦求:“娘,让我去嘛,让我去嘛。”
她撒娇卖痴,又捏肩捶腿,一副狗腿子样。
吴氏觉得好笑。
她捏捏女儿粉雕玉砌的小脸,和她讲道理:“街上人多,拐子也多。我怕乖囡囡被人抱走。”
“等过几年,你长大了,娘再带你去。”
临霜眼里兜出两包泪来。偏头瞧见姐姐好整以暇地看她,又起了心思,企图曲线救国。
虞行烟哪里敢应,微笑拒绝。
临霜不满嘟嘴,嘟囔道:“不会出事的。太子哥哥会保护我们的。”
她自以为声音很低,落在虞行烟和吴氏耳里,却无比清晰。
吴氏神色一顿,表情变得微妙。
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太子去他们府上的次数未免太多了些。
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和虞伯延商议政事。
什么江浙两地的盐税啦,福建道的饥荒啦,山南的匪患啦……都是和天下民生有关的要事。
虞伯延虽不在野,分忧天下的初心却始终未改。太子有事相问,他自然竭尽全力,为他释疑解惑。
两人时常商讨到深夜。
一来二去,陆霁便成了府上的熟人。
下人们也渐渐习惯了殿下时常到访一事,不以为异。
像是温水煮蛙,无知无觉间,一切变得习以为常。
若非觉察到女儿临霜语气中的亲昵,吴氏甚至没意识到此事的古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