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颔首,模糊的铜镜中是一张隆重梳妆的脸。

“你爸爸要是知道,也会很高兴的。”她停下了动作。

我努力抬头,却被头冠扯到了头发,她一声惊呼,把重重压在我头上的饰物拿了下来。

“没事吧。”她帮我揉揉脑袋。

我伸出手搭在她好看的眉间,这是年轻的、存在我记忆中的母亲,跟我站在一起时更像是我的姐姐,毕竟她只在比我大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为什么穿着这件衣服?”我困惑的问道。

这是母亲的嫁衣。夜兔奔向宇宙的时候,还把老规矩抛下了,除去弑亲这种早就该淘汰的习俗,年轻人也更崇尚简洁、自然的婚礼。爱就爱,在一起无需繁琐的程序。

只是我的父亲,他给了母亲一个完整的婚礼,在没有硝烟的故乡对着噼啪作响的喜烛宁静宣誓。

“傻瓜。”母亲被逗笑了,“你不是总是提起他吗?现在人都在外面等啦。”

我越发糊涂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谁来着。

我快步走出去,路过布满青苔的水缸,屋檐落下的雨滴砸到水面发出“啪”的声响。

有人在水缸旁边,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傲气炸起的头发乖巧的垂在额间,他在躲雨,或者说......他在等我。

他是五条悟,很奇怪我知道他的名字,明明我的印象里我们并没有见过,我只在儿时抱怨过我会嫁给一个白发蓝眼的男人,没想到这句玩笑话成真了。

我踌躇着,心头竟然有些羞涩。

“你来的也太慢了吧。”我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他率先把我拉到身边,“虽然慢了点,不过今天很好看哦,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