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煾予说话自带一种蛊惑意味,就像纯净干燥带着尼古丁的烟丝,冷冽又让人上瘾。
姜蝶珍咬住下唇,垂眸想了一会儿。
徐教授的律师团和公证处赶来的人,都在楼下喝茶静候。
料想他不会诓骗自己。
“那最多十二次,封顶三年,不能再久了。”
她玩着他睡袍的系带,小声谈判道。
不能再幻想更久的,白头偕老的年岁。
因为两个人隔着天堑,最初的新鲜感消失殆尽。
会因为家庭和彼此,生出各种嫌隙和不可调和的矛盾,最后连对方在身侧也充斥着压力。
万一,他的正缘出现了呢。如果要靠争夺,才能守住他的心。
冗长的岁月,就成了桎梏。
姜蝶珍如此忧虑着,忧虑两人之间的差距,认定还不如短暂又淡淡的相处。
“行啊。”
他答得随意,好像对那一两个月没什么感觉,就是想撩拨她的心而已。
男人迈开长腿,把小毯子搭在她的腿上。
他从古董橱窗的架子里,翻出来一台小型的,类似水果机一样的赌博机器。
他扛着机器过来的时候。
膝盖不小心碰到了原木茶几,传来一声“嘎达”的响动。
景煾予有些不舒服地微微拧眉。
他的眼睛转向她,情绪又消减下去,冲她弯了一点唇角。
几乎是下意识。
姜蝶珍已经撇下绒毯。
她从沙发前站了起来,轻声问:“疼吗。”
那一刻两人对视了一眼。
她浅淡的瞳孔颤了颤,心脏密密麻麻地被酸涩的东西填满。
原来这就是关心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