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宠溺地回复道:“小珍珠,你试试呢。”
姜蝶珍在得到她允许后,把染料倒入细细打碎的纤维中。
青蓝色落入微粘稠的水浆中。
像绿水微澜,青冥长天。
但颜色颇深,比寻常的纸要着墨重一些。
许帘淇不忍心责怪她别出心裁。
她只是轻笑了摇了头。
她拿出来纸袋里的舒芙蕾小蛋糕。
把更多的一块小蛋糕,怜爱地放到另一边。
给了正在搅拌纸浆的姜蝶珍。
“记录风物地志的《方舆胜览》中,说薛涛原是蜀妓,因为制造花笺发家,养活自己。甚至能和当时的造纸名家「谢师厚」相提并论。”
“所以女人拥有自己的事业,就能获得尊重,拿回话语权。”
许帘淇起身。
她去阳台拿「抄纸」的晾晒工具。
“小宝,掏心窝子的话,我很少说。今天氛围在这,我俩就聊聊天。”
姜蝶珍放下搅拌的木棍,抬头看她:“好呀,淇姐。”
“我在外面飘了几年了,马上快三十了。之前的朋友,三三两两都结婚了,也有心气高的,想要在北京落个户口,傍个款爷,但是大多数下场不好。给有家室的上位男人,当两三年情妇,肚里孩子落了一个又一个。青春消耗完了,冷暖也只有自己知道。”
许帘淇叹息着,挽起袖子。
她举起竹木做的方正压纸席,抬手抄纸。
姜蝶珍摘下一次性手套,拿起澄黄甜香的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