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红灯亮着。
走廊里等待着好多人。
很多陌生的,姜芷兰从来没有见过的同事和朋友。
他们不少人都从世界各地赶来, 祈祷姜蝶珍平安。
最难过的, 还是景煾予。
男人草草地, 把手掌的烧伤敷了药。
自从姜蝶珍吸入浓烟昏迷过去以后。
他从来就没有睡过觉。
景煾予盯着“手术中”的字样。
他连眼睛都不眨, 眼睑下清灰阴影很浓。
男人垂落的指尖,时不时被他抬起来, 抵住唇咳嗽着。
显然他也呛了一些烟尘, 嘴唇还在干裂着。
姜芷兰规劝了景煾予太多次:“景先生, 别熬了,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您休息一下吧。”
男人没休息的打算,反而还安慰她:“你放心, 我一定会告到方博, 坐半辈子牢。”
“修缮的费用, 我会出, 你别有后顾之忧。”
她说不出话来。
之前, 姜芷兰只知道。
一向安静的妹妹, 一腔孤勇地和人结婚了。
景家和仲家的权势滔天。
姜家人都忧虑过。
——“婚后, 姜蝶珍即使过着优渥的生活,也会受欺负。”
姜芷兰知道宁宁有自己的梦想,也知道景煾予辅助她实现。
她以为两人更多的是:
金钱和名利羁绊的婚约关系。
可是现在。
她才知道,妹妹深切的,刻骨地被人爱着。
原来, 有些爱情可以生死相随,却脉脉不语。
一向纤尘不染的男人, 衬衣上还有薄薄的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