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异丝毫不喜，眼中反而有些谨慎。“那出了帝城呢？”

老瘸子沉默不语，旋即惨笑一声。

“帝城外面坏人多的很啊！就算老瘸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但老夫可以起誓，只要我不死，那丫头也绝对不会死！”

此话一出，微亮的天空忽然一颤。林异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想起书上所说：至强者的气息与天地相连，若生死道消，天地都会为之落泪。

眼前这老瘸子一句话引得天地共振，想来也是那书里说的至强者。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异又问：“前辈为何选中钦颜？”

老瘸子抬头看着天空中刚刚冒出来的一抹刺眼阳光，即便刺眼，但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因为她有几分我那故人的影子，又都姓柳。这世间再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继承他的枪法了！”

老瘸子眼中仿佛出现了一道故人的身影，心中回想起那张血淋淋却依旧满是笑容的脸，他死前曾说过。

“不必为我惋惜，更不用自责。若真有心，不如替我收个徒，传授我的枪法，再给他炼一柄好枪！”

“那前辈准备何时带她离开？”

林异的话音讲老瘸子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又瞪了这小子一眼，“不急，至少也得等那丫头突破灵海境。

而且老瘸子我不是答应过你出手一次吗？这两天都青州郡城可不太安静，说不定很快你就会用掉这次机会了！”

林异看着安静到可以说是寂静的青州郡城，脸上有些不解，但回头却已经没有了老瘸子的身影于是也飘身落下。

回到院子，他从正欲敲门的秋儿手中接过她准备的热水，对她温和一笑。

“秋儿你先去忙，这边我来就好。”

“谢姑爷！”秋儿羞涩一笑对着林异欠了欠身子，转身离开院子。

端水敲响木门，听到柳钦颜的声音后林异推门而入。

洗漱完后，两人便出了商行朝长街走去。许久不见楚水清，林异心里也是挂念的紧。

不算繁华的街道依旧如同往日一样冷清，而这一路走来，林异发现似乎不止这条街如此，就连平日里一些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数都减了大半。

街道两边的商铺也有好多关了门，不复往日光景。

初冬早晨天气尤其寒冷，街道两边偶尔可见的草木上全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霜，宛如白雪。

冰冷的空气让人呼吸起来鼻头发疼，所以此时大多数百姓都屋门紧锁，想来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

即便有出门的，身上也裹着厚厚的棉衣，双手拢于袖中，嘴里不断吐着白烟。

只有一座小木屋前，一个衣裳单薄的老人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推着冰冷石磨，一点一点的把晾干的药材磨成粉，眼中满是精光，仿佛这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

他似乎一点也不感觉冷，偏偏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又被冻的通红。

而一个中年汉子则是把这些药粉接走，然后抬到一边，与其他不同种类形状的药材摆放在一起。再捻起一张牛皮纸，熟练的从各种药材里抓起一点，又将牛皮纸绑好放在一边，周而复始。

脚步走近，林异蹲下身捻起一些粗糙的药粉放进嘴里，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