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看懂了,但他有的选吗?如何应对?
难不成老死狱中?或者将来在边境不逃走?再或者逃回国内避世终老?再或者依旧对荣留王忠心耿耿?
全都不可能!渊盖苏文是人,一介凡人,不是神。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被荣留王抛弃的时候就会攒下怨气。
如果留在大唐不逃回去,一辈子当阶下囚?对这样的枭雄来说,不如杀了他痛快。这样的人物,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要站在权力的最顶峰乘风破浪。所以他一定会把握机会逃出大唐,逃回高句丽。
那么接下来,回国之后肯定不被重用和信任,长此以往,就算相安无事,渊盖苏文也受不了这种落差和煎熬,势必要反。
想通了这一切,从来意气风发满目自信的权臣,第一次露出了无奈和恐惧,大唐冠军侯——好狠毒!
他从来都是怪别人如何如何,却忘记了,如果不是他贪图萧锐的秘密,亲自来到长安城进犯萧家庄,也不会有今日。
……
再说南下逃婚的冯智戴两人,原以为黄河风陵渡口天险能够阻拦住追兵,再不济也有长乐公主帮忙抵挡,可谁成想长乐公主拦了半天不到就投敌了,跟李道宗一行大军同流合污,甚至主动驱使猛虎坐骑充当猎犬追踪。
所谓的黄河天险?在朝廷这座庞然大物面前犹如纸糊一般,短短两个时辰,河道水军就把李道宗的兵马全都送到南岸。
如果说能让两人跑掉的真正希望,那就是小两口是轻装简行,而李道宗是车马拥挤,自然不如冯智戴两人昼夜兼程的快。
可好似命运的捉弄,还未过得长江,多日的惴惴不安和昼夜兼程,把一向娇生惯养的郡主累倒了,就在这长江北岸边上一病不起,可愁坏了冯智戴。
“不行,已经三天了,我们寻遍了当地名医,你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不能再拖了,那些大夫说的有一丝道理,也许是水土不服呢?我还是带你回长安吧!”冯智戴果断道。
虚弱的李雪雁挣扎了一下,没有能起来,表情却十分抗拒,“不,我不回去!你不是说,过了长江就能联系到岭南吗?去岭南就会有好医者了。”
我……
冯智戴叹息道:“你没去过岭南,根本不知道这一路上的艰辛。就算是我们两个健康南下,也要一个多月。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