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声音鼎沸不绝。
梨香院。
只见暂住在薛家人同样是提心吊胆。
薛姨妈脚步匆匆。
看到薛姨妈从前院回来,薛宝钗还有薛蟠二人连忙上前询问。
“娘亲,这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处都是人喊马嘶的声音!”
“莫不是有金人铁骑来了?”
薛蟠一脸惊恐。
“胡说八道!”薛宝钗则是没好气道,“这可是天子脚下,怎么可能会打仗?况且草原大汗早就被斩首示众了,何来打仗的说法?”
薛宝钗心思敏捷
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
“是不是今晚上老祖宗、大太太和二太太们在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能够调动京城内的兵马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无人干涉!”
“只有三哥哥才有这本事!”
提及贾瑛的时候。
薛蟠脸色顿时有些变化。
又是想到了那日东郊狩猎的事情。
薛姨妈则是忧心忡忡道:
“可不就是你那三哥哥!听你们姨妈说,贾瑛今夜在宫中拿剑指着太上皇的鼻子,胡乱发酒疯!”
“这会出了宫又大肆调动兵马在内城挨家挨户搜查!”
“说是有什么贼子潜入内城。”
“方才你们舅舅家传来消息,贾瑛率兵去了府上又是打又是砸的!据说还搜出了几箱子的空票,恐怕你舅舅这几日也不得安生了!”
“喝酒误事啊!”
薛姨妈还以为贾瑛只是喝醉了,所以胡乱发酒疯。
薛蟠也是目瞪如牛。
十分羡慕道:
“这贾瑛刚刚加封秦国公兼车骑大将军,便已经这般无所顾忌了?还真是威风!”
“敢在宫里拿剑指着太上皇的鼻子,还能平安无事出宫!”
“我在金陵不过打死了破落户,便上下打点求爹爹告奶奶花费了几千两银子才摆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隔了半晌
薛宝钗却是聪明,很是敏感道:
“娘亲!”
“过了正月,要不我们就搬出梨香院吧!”
“舅舅这次恐怕不得好过,到时候要是把哥哥在金陵的案子给翻了出来,可就麻烦了!”
薛姨妈闻言却是不以为然。
只是随口搪塞道:
“不要紧!”
“你舅舅乃是当朝一品大官,又与太上皇、北静王爷关系匪浅,哪是那么容易就出事的。”
薛姨妈只以为王子腾位高权重。
根本就不会因为区区放印子钱这么点小事而有更多的麻烦。
次日朝会。
只见满朝文武皆是面色疲惫,其中有一部分人更是顶着黑眼圈,显然昨夜夜不能寐的官员,不是一个两个。
皇帝还没来。
文武百官抱团站在一起交头接耳相互抱怨。
都被昨晚上的兵马调动给吓得不轻。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王子腾深吸了口气,正欲持牌上前告状。
然而,
不等王子腾先站出来。
只见一个人影已经抢先一步站在了前列,刚好挡住了王子腾的位置。
众人的也都被吸引过去。
“臣!”
“有本要参!”
只见御史大夫辛弃疾已然昂首峙立,大声怒吼道:
“臣身位御史大夫,理应监察百官,今日臣弹劾王大人,身为当朝从一品官员,知法犯法!”
“昨夜大将军搜捕贼子无意间冲入王大人的府邸。”
“虽然没有发现贼子的踪迹,但是却发现了大量的空票还有用来抵押债款的地契!”
“由于王大人乃是一品官员,所以臣不敢擅作决定,还望陛下能够明察秋毫,以儆效尤!”
按照大乾律令
无论是谁。
只要是胆敢放印子钱的,那全都是重罪!
然而放印子钱向来是高回报高风险,许多达官贵族都暗中放贷,只不过一般都不被人发现罢了。
水至清则无鱼。
满朝文武谁家没几件龌龊肮脏事?
但是只不过皇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
这件事却是被当众提及,自然是免不了一番追究。
王子腾却是丝毫不慌。
这种事情。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王子腾当即站出来辩解道:
“启禀陛下!”
“此事全都是臣府上的管事背地里所作所为,这府上的管事乃是家养的奴才,臣对其十分信任,却不曾想这恶奴背地里干这种勾当!”
“臣治家不严,然臣确实是不知道此事!”
找个背锅侠。
然后念在初犯。
北静王爷等人再站出来求求情,顶多也就是罚半年的俸禄罢了。
上次北新城失利。
十万大军都被打得落荒而逃,王子腾身为督军还不就只是罚了俸禄以及降职半品吗?
放印子钱这种小事。
难道还能上纲上线?
果不其然
在王子腾一番说辞后。
不少官员都站出来替王子腾求情。
这时候。
皇帝就应该顺着臣子们给的台阶往下走了,要不然可就不好收场了。
然而。